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萬更失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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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以你真的能隨時隨地放出欲望氣旋,也能隨時隨地收回去?”濁歪了下腦袋。

“可以。”袁安卿點頭。

“哪怕欲望氣旋已經運轉到後期了也行?”濁又問。

“行。”袁安卿繼續點頭。

濁的表情變得有些一言難盡。

他還趴在袁安卿的身上,臉離袁安卿很近,袁安卿能把他的表情看得很清楚:“怎麽了?”

“我不能理解。”濁實話實說,“倒在地上的水是沒有辦法收回來的,已經開始運轉的欲望氣旋應該也是會脫離操控的。”

“理論上……是這麽回事。”袁安卿還在拍濁的後腰,說到這裏他又撓了撓。

“理論上?”濁不懂。

“你等等。”袁安卿松開濁,轉身拉開了床頭櫃。

袁安卿的床頭櫃裏很幹凈,只有一個本子和一臺黑色的筆記本電腦。

“這個東西是我從‘自己的世界’裏帶出來的,也是我佐證自己穿越的證據。”袁安卿從床頭櫃下格裏抽出電源線,他插上電,重新打開電腦。

袁安卿把筆記本電腦放在了身上,而原本躺在他身上的濁只能擡起上身。

濁看了看筆記本電腦,又看了看正在操作電腦的袁安卿,悄悄地俯身,小幅度地往下壓。

袁安卿打開自己做的PPT時往上看了一眼:“濁……”

“怎麽了?”濁問。

“不要把胸卡在顯示屏上面。”袁安卿很無奈。

“我就是想看一下它能卡多深,我能不能遮住攝像頭的圓點。”濁說。

濁只是在玩,就像孩子會在關冰箱時放慢動作,看冰箱裏的燈在什麽時候才會熄滅一樣。

但袁安卿的腦袋沒有那麽純粹,他伸手在濁的胸膛上戳了戳:“躺我旁邊,我給你解釋。”

濁嘿嘿笑了兩聲,隨後依言靠在了袁安卿的身邊。

“這個PPT有什麽問題嗎?”濁問。

“沒有。”袁安卿又點開了其他的文件夾,“我只是想說,這個在‘穿越’時被我創造出來的電腦裏面有我工作過的所有文件。”

“當然有嘍,這是你用過的電腦。”濁往袁安卿的方向擠了擠。

“這不是。”袁安卿輕嘆一聲。

“我曾經的那個‘世界’很像是一場夢,這個筆記本是我清醒的一瞬間創造的,它從芯片到外殼的所有硬件,從設計軟件到系統自帶程序的所有軟件,全部都是屬於那個‘世界’的產物。”袁安卿看濁的表情轉變為震驚,他知道濁已經明白了,“它是全新的,也是舊的……你在幹什麽?”

濁伸手打開了相冊:“我想看看以前的你長什麽樣,嗯?怎麽都是圖紙?”

“因為我不喜歡拍照。”袁安卿解釋,他任由濁往下翻。

濁翻閱半天才找到一張有人像的,是一張大合影。

照片裏所有人都穿著一樣的衣服,戴著一樣的帽子,他們還舉著一張紅底白字的條幅。

“團建?”濁放大了裏面袁安卿的臉,袁安卿並不難找,畢竟袁安卿長得好看,而且他是人群中唯一一個臉上不帶笑容的。

袁安卿按著自己的太陽穴:“你找這個做什麽?你明知道以前的我是什麽性格。”濁也不喜歡他的性格,濁總說他是個活死人。

“我很喜歡誒。”濁放大了袁安卿的臉,給袁安卿單獨截了個圖。

“你以前不喜歡。”袁安卿提醒。

“是以前沒有開竅啦。”濁又掏出手機來對著顯示屏拍了一張,“以前的我只會覺得你又不合群又無聊。”

袁安卿覺得濁的判斷很正確:“那你現在呢?”

“覺得瑟瑟的。”濁如實回答。

袁安卿:???

他緩緩睜大雙眼。

“就是……你沒有那種欲望,死氣沈沈的樣子瑟瑟的。”濁說到這裏居然還嘆了一聲,“你之前說你不抗拒做那種事,但你也不喜歡,這種話真的好色哦。”

“色嗎?”袁安卿不能理解。

濁點頭:“超級色!”

“一臉冷淡但是有反應的話!”濁看向袁安卿,“你肯定會一邊紅著臉不解一邊下意識遵循本能的!”

袁安卿:……

袁安卿伸手在濁腦袋頂上拍了一下,看看能不能把裏面的黃色廢料拍出來。

也就濁一個人能從公司團建的集體合照裏面發現所謂的色氣了。

“你幹什麽?!”濁捂住了自己的腦門。

“我在說正經事,不準再扯開話題了。”袁安卿輕咳了一聲,跟著濁的思維跑了一趟之後他感覺自己有點嚴肅不起來了。

濁睜大眼睛看他,等他的後文。

袁安卿嘆了一聲:“我腦子不清醒的那個世界你還記得嗎?”

濁點點頭。

“你喜歡什麽?”袁安卿又問。

濁歪頭略作思索:“那個大鳥籠子裏面的毛毯!那個毛毯真的超舒服!而且躺上……嗚嗚!”

濁話還沒說完,他就感覺自己被什麽東西給捂住了。

軟乎乎的,毛茸茸的。

濁把蓋在自己身上的東西掀開,發現正是那個鳥籠子裏面的毛毯:“誒?!這個!”

“這個可以一直留著。”袁安卿說,“那兩個孩子本質和這臺電腦以及你面前的毛毯沒有區別。”

那兩個孩子指的是小奇跡和袁冬。

他們也算是被袁安卿給“創造”出來的,只不過他們本就是袁安卿和濁的一部分,無法徹底脫離本體。

“這就是我要說的,濁。”袁安卿盯著濁的雙眼,“我是規則,同樣我也是真實本身。”

濁沒有太驚訝,他其實早有猜測:“真實也是規則的一種啦。”第一次覺醒時救世主否定存在的意義就是在否定作為“真實”的自己,而二次覺醒放縱欲望徹底墮落則是擾亂規則,也算是丟失本心將真實變成虛妄。

濁在帶腦子的時候還是很聰明的:“你的力量很恐怖,但你什麽都幹不了呀。”袁安卿也就只能實體化一些小東西了,畢竟其他可能擾亂這個世界的玩意兒袁安卿並不需要。

“可以。”袁安卿重新把筆記本電腦合上,“你想不想去看看?”

他沖著濁伸出手,濁相當自然地把手搭上去:“看什麽?”

“看看規則。”袁安卿說。

袁安卿眼瞳再次轉變為金色,但這次不刺眼,很柔和。

濁只覺得自己被那陣金光從頭到尾洗滌了一遍,隨後他與袁安卿就站在了一片空白之中。

周身都是白色……不,不對,說白色好像也不太合適,也可以是黑或者其他什麽,總之濁知道附近肯定什麽都沒有。

“這是哪裏啊?”濁問。

“沒有‘規則’的地方。”袁安卿解釋,隨後他朝著身下一指,身下忽然出現一片草地,而草地上出現了一百多團毛茸茸像羊一樣的生物。

這些生物沒有角,吻部也沒有那麽長,他們的臉上沒有眼睛,似乎也不存在其他的感知器官,在相撞之後他們不會有任何的反應。

袁安卿和濁站在“天空”的位置,向下俯瞰。

那些“羊”在安安靜靜地吃草。

這裏是一片獨屬於它們的烏托邦,沒有殺戮,沒有爭鬥,他們只需要吃草和繁殖——單體繁殖。

所以這片草原上的“羊”越來越多,越來越多,直到草地消失,地皮顯露。

這時候“羊”也開始死亡了,虛弱的“羊”最先死去,那些脂肪含量充足的“羊”餓得皮包骨頭,不過它們沒有死,他們等到了重新生長出來的綠草。

於是這些更能儲藏脂肪的“羊”活了下來。

隨著草地的再一次生長,“羊群”的再一次繁盛,同樣的問題再次出現,“羊群”再次經歷了一輪大洗牌。

這一切發生得很快,袁安卿和濁始終只在天上觀看。

在草地恢覆的過程中,為了爭奪食物,“羊群”開始內部廝殺,一開始只是擠開對方,再然後便是咬斷競爭者的喉嚨。

在這期間,有那麽一兩只“羊”覺醒了感官系統,他們能夠感受到同族,殺死同族。

再然後在一輪輪洗牌中,嗅覺,視覺,都發展了出來。而在廝殺中,有那麽一支“羊”開始漸漸跑偏,他們的食物從青草慢慢轉化為了同族。

隨後他們的牙齒越來越尖利,眼睛也從一代代的篩選淘汰中,漸漸從臉的兩側轉變為臉的正前方。

袁安卿看著這一切,他說:“我只給了他們一個基礎的規則。”剩下的全部都是由這群生靈自己完成的。

“我要做的只是維系最基礎的規則。”袁安卿說,“讓這群羊不至於忽然飛天遁地或者搞出一堆異能,隨後大家都被炸死,世界再次回歸虛無。”

現在那些劣等分化體的特殊能力就是一種規則崩壞的象征。

“這只是一種簡化版的規則。”濁說。

“嗯,真實的規則更覆雜。”袁安卿拉著濁的手,他們腳下的草原與羊徹底消失,而以他們為圓心,周遭忽然出現了無數的生靈。

它們奔跑捕獵,亦或是休息睡覺。

人類也在其中。

濁往一個孩子身邊湊,他發現那個孩子正在皺眉啃筆頭,而他面前的是小學試卷。

“這孩子連這個都不會?”濁很驚訝。

“這孩子出生了才沒多久。”袁安卿輕嘆,“你這麽大了,不該跟這個孩子比。”

說到這裏,袁安卿繼續朝濁伸出手:“我帶你去其他地方看看。”

濁拽住袁安卿的手:“我已經知道規則是什麽了。”他是操控欲望的怪物,他很敏銳的。

袁安卿楞了下:“你想離開這裏嗎?”

“不是想離開。”濁搖頭,“我只想讓你知道我是很聰明的。”

“我知道你很聰明。”袁安卿感覺濁的腦子時有時無,但他那顆時有時無的腦子是個金腦子,只要能用上,那就相當厲害。

“我很聰明,所以不需要講課就能明白。”濁說。

袁安卿:“我不是要給你講課。”

“那是去幹嘛?”濁這下不能理解了。

袁安卿表情沈穩,看上去高深莫測:“逃避現實。”

“嗯?”濁歪了歪頭。

“從剛才到現在,我腦子裏總是時不時浮現出一些不好的東西。”袁安卿二次覺醒的記憶太過羞恥,他有點頂不住。

那種羞恥感是揮之不去的,無論袁安卿在做什麽,那些回憶都能跳出來在袁安卿腦子裏蹦跶兩下。

“我需要逃避。”袁安卿面無表情地說。

濁立刻就明白了,他連忙抱住袁安卿:“這不是你的問題,這個東西就像激素分泌失調,被影響是很正常的。”

“我知道。”袁安卿推了下濁,然後濁把他抱得更緊了。

“在我懷裏你可以逃避一切。”濁蹭著袁安卿的頭頂說。

袁安卿:“……那個食物世界你還想不想去了?”

濁立刻雙眼放光:“還可以去嗎?!”

袁安卿點頭。

“要去!要去!”濁連連點頭。

轟!巨大的紅色怪物一拳打穿了由糖塊組成的摩天大樓,而大樓裏的小熊餅幹尖叫著逃跑。

坐在紅色大怪物頭頂上的袁安卿:“……濁,你老實跟我說。”

濁抓了一把絕望的餅幹人往嘴裏塞,在聽到袁安卿的聲音之後他嗯了一聲。

“你看那些怪獸電影的時候是不是把自己代入到怪獸裏面了?”袁安卿坐在濁的腦袋頂上,濁動作很大,但袁安卿居然不覺得顛簸。

也不知道濁是怎麽操控的。

“我不看那種電影,結局太憋屈了。”濁說。

怪獸電影裏的怪獸要麽會被殺死,要麽會被放逐,總之濁不喜歡這種悲劇。

袁安卿本來是打算和濁一起看看星星看太陽,看得開心了再情到濃處睡在一起。

結果他現在成怪物騎手了。

隨後他眼前一黑,很好,濁把天上的太陽也給吃了。

“哇!這個太陽是板栗酥誒!”濁語氣很驚喜。

袁安卿只能借著月光看清濁頭頂的鱗片,但很快的,月亮也沒了。

“馬卡龍!”濁繼續嚷嚷,“好甜!”

袁安卿面前一片漆黑,他現在只能聽到濁的咀嚼聲了。

最後濁吃飽喝足,和袁安卿換了個世界一起躺草地。

看著頭頂絢麗的星空,濁打了個飽嗝。

袁安卿扭頭看向濁,他發現濁正伸手打著圈撫摸自己的肚皮。

濁的眼睛半瞇著,腿也在左右搖晃,尾巴擺來擺去。

袁安卿撐著腦袋盯了濁半天,濁也註意到了袁安卿:“你在看我誒。”

“你這樣子看得人怪舒服的。”袁安卿沒有移開視線,濁這懶洋洋的樣子還蠻治愈的。

濁的尾巴戳了戳袁安卿,袁安卿伸手抓住了濁的尾巴尖。

濁默默蹭了過去,開始伸手扒拉袁安卿的衣服。

“睡覺?”袁安卿問他。

“睡覺!”濁在袁安卿的面頰上狠狠親了一下。

濁陪著袁安卿在他構造的那些世界裏胡鬧了一圈。

這種行為其實挺危險的,袁安卿要是想吞噬殺死濁只需要動個念頭,但濁半點沒有擔心。

這種坦蕩是裝不出來的,他的想法與欲望在這些屬於袁安卿的世界裏是隱藏不了的,但濁腦子裏是真的只有和袁安卿睡覺這一檔子事。

而等他們脫離之後,回歸本體的濁還摟著袁安卿蹭來蹭去。

“還要再來一次嗎?”袁安卿問他。

濁的尾巴搖了起來,他松開袁安卿,抱住了之前袁安卿變出來的那個毛毯。

好吧,起碼濁這樣一搞,袁安卿確實沒工夫去想那些讓他尷尬的事兒了。

他們胡鬧完就真的睡著了,第二天袁安卿主動聯系了白天,他把自己的情況簡單交代了一下,隨後詢問白天有什麽打算。

白天那邊安靜了好久,隨後才開口道:“反叛組織的情況您知道嗎?”

“不知道。”袁安卿如實回答。

“不知道?!可……”

“那些高層是規則之外的東西。”袁安卿解釋,“他們已經被死去的救世主給同化了,他們屬於虛無,不屬於規則,我沒法窺探。”

“那些沒被幹擾的反叛組織呢?”白天繼續問。

“他們我倒是清楚。”袁安卿說,“我整理之後把報告和表格給你。”

“好,哦對了。”白天忽然道,“另外兩位救世主可能快出現了。”

“另外兩個?”袁安卿有些懵,“為什麽?”

“根據青先生解釋,您二次覺醒之後會對其他還沒覺醒的救世主們產生吸引力,”白天說。

“什麽吸引力?”濁瞬間警惕起來,“不會是愛情吧?!”

“不要什麽東西都往愛情上面扯。”袁安卿提醒濁。

白天也說:“不是愛情,只是袁先生能夠讓那些救世主的覺醒更輕松一些,所以他們會對袁先生有天然的親近感。”考慮到這些救世主們的性格,他們的親近感表現得可能不是很明顯。

濁稍微松了一口氣,但他這口氣松早了。

因為白天緊接著就表示:“那些死去的救世主也會被吸引。”

“他們一直都在被袁安卿吸引誒。”濁表示接受良好。

“這群救世主屬於一種否定了自己卻依舊存在的矛盾狀態。”白天說,“他們之前是想殺死袁安卿。”

“那現在呢?”濁心裏咯噔了一下。

“我沒太聽明白,但青先生說那兩個死去的救世主已經忘記了自己應該是誰,這種混亂個體會被規則吸引,這種雖然不能算愛情,但他們確實是有些占有欲的。”

“他們想吃掉袁安卿?!”濁懂了。

白天嗯了一聲:“差不多,他們可能希望袁安卿能和他們融合。”

白天在等袁安卿的回應,但等了半天什麽聲音都沒有:“袁安卿?”

“他在我肚子裏。”濁說。

在意識到自己會被搶食之後濁就吞掉了袁安卿,濁肚子裏是他能找到的最安全的地方。

白天:……

袁安卿真的不會覺得恐怖嗎?!濁這種偶爾純憑意識行事的風格要是一個著急真把人給消化了怎麽辦?濁的愛與食欲是緊密相連的。

正想著,那頭的濁打了個飽嗝。

白天倒吸一口涼氣。

不會真消化了吧。

我去睡貓砂盆,吃飯就去垃圾桶撿垃圾吃嗚嗚嗚,我成廢物了嗚嗚嗚,撿垃圾都撿不過蟑螂和大灰耗子的廢物嗚嗚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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